這是一幢別墅屋內(nèi)布置以白和深藍灰為主,簡潔明了。
游惑夢見自己沿著樓梯往下走……
這個地方很奇怪。
不是他在國外暫住的地方,不是他在國內(nèi)的落腳處。
不是醫(yī)院,不是學校部隊,更不是老于和于聞父子的家……
總之不是他認識的任何地方。
但他站在這里卻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他似乎知道自己該拐向哪里知道自己正要去往哪個房間知道這個屋子的結(jié)構(gòu)。
一舉一動都像是這里的主人所以覺得熟悉。
但他并沒有因此生出什么歸屬感來,所以依然陌生。
他猜這也許是自己作為考官a住的地方。
房子應該就坐落在監(jiān)考區(qū)某一處,而他并不喜歡這里。
不過這也正常誰會把這種地方當家?
夢里天色已晚,夕陽在上一瞬沉落。
二樓和一樓某側(cè)有大片的落地窗,每當游惑拐到那個角度外面的燈火就會晃到他的眼睛。
透過玻璃和燈光可以看見外面正下著雪。
明明剛剛還有夕陽轉(zhuǎn)瞬雪就下得格外大……
他瞇著眼避開光腳步卻沒有停在一樓。
夢里的游惑莫名知道自己要去地下室……
這是多年前的某一天,剛?cè)胍勾笱┎煌!?
屋內(nèi)溫度剛好一件單衣就夠。
考官a出門一趟剛回來肩上落了一層雪絮。
他脫下外套上樓,把衣服掛進臥室,正要順便洗個澡,樓下突然有了動靜。
這是系統(tǒng)內(nèi)給監(jiān)考官安排的住處,一片風格統(tǒng)一的別墅。
別墅區(qū)左邊是用于處罰考生的雙子樓,右邊是裝模作樣的小公園,平日異常安靜。
于是,樓下的動靜就顯得非常突兀。
考官a是獨居,不愛呼朋引伴,住處很少有其他人。
但這兩天是例外
某位叫秦究的違規(guī)考生正住在這里。
當然,他住的不是臥室,而是禁閉室。
系統(tǒng)不允許違規(guī)考生過得太快活。
樓下的動靜停了一會兒,又響起來。
不是什么聒噪的聲音,就是輕輕的敲擊聲,不慌不忙。
能聽出來,敲的人帶著一股玩笑意味。
考官a聽了片刻,順著樓梯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按照原本的設計是個活動區(qū),也有客房。后來為了安置秦究,系統(tǒng)愣是把客房改成了一個內(nèi)嵌的禁閉室。
除了沒裝監(jiān)控,跟正常禁閉室屬性一樣。
敲擊聲就是從禁閉室里面?zhèn)鱽淼摹?
他按下手指打開門。
禁閉室里東西不多,一套桌椅和一張靠墻放置的床就是全部家具。
墻上裝模作樣地掛了些工具。
那時候還是考生的秦究就坐在床沿。
廊燈從門外投照進去,剛好落在秦究身上。
他瞇起眼睛偏頭擋了一下光,抬起的雙手被皮繩綁著。
越過張開的手掌,可見看見他嘴角噙著一抹懶洋洋的笑。
“又怎么了?”考官a撐著門問。
“沒什么?!鼻鼐空f:“聽見某位公務繁忙的大考官回來了,禮節(jié)性打個招呼而已?!?
他的眼睛又瞇了一下,仍然適應不了過亮的光線。
考官a回頭看了一眼廊燈,背手把禁閉室的門關上了。
他關得很重,發(fā)出“彭”地一聲響,似乎不情不愿。
屋內(nèi)陡然黑了下來。
“有燈不開?”考官a冷冷地說著。
他啪地拍下一個開關,墻角某處地燈亮了,比廊燈昏暗很多。
“哦,我倒是想開?!鼻鼐刻Я颂ё约旱氖终f:“但是很不幸,被人綁成了這樣,行動不便。而綁我的人在外逍遙了大半天,不給吃的不給水,直到現(xiàn)在才回來。如果不是我主動打了招呼,恐怕想不起我來……這算不算過度處罰呢大考官?”
眾所周知,考官a是監(jiān)考官中最年輕的一位。
年輕到令人出乎意料。